九号引擎

胡扯小说4-九号引擎

好消息,好消息,胡扯机器鼠越来越会胡扯了,这一次《 九号引擎 》直接胡扯到了1.2w个字,篇幅有点长,请大家耐心品读。

 

一 神秘的访客

统帅反映,部队反战情绪普遍高涨。

“妈的,危急关头竟然出这种状况,这仗打个毛线!”元首一摔电话,感到国家的前途阴霾密布。

不,是自己的前途,敌方是冲着自己来的,那群倒戈的和手无寸铁的倒还可能不被敌方追究。想不到平日里自己拨大手笔养的那群士兵,等到现在要用时却成了忘恩负义的蛋子。

“都是反战情绪的错!为什么会有反战情绪存在?我不允许它存在,就必须没、有、人、有!”元首把积压几个月来的悲愤全都发泄在了自己的桌子和牙齿上。

电话响了。“报告大人!有人急需见你。”

“叫他进来。”

元首再次酝酿怒气,好把来者喷得狗血淋头。不给你们点颜色看,还反了你们的,如果来了智囊团正好可以激一下他们的斗志,如果来了请愿代表那就最好不过了,我倒要杀杀你们的反战气焰。

来者像老鼠一样悄无声息地开了门,悄无声息地关上门,又惦着细碎的步伐悄无声息地溜到元首桌前。

元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趁机快速审视了一下来者的容貌。来者不仅行为像鼠,长相也像鼠,瘦而尖的黄面孔上缀着一双时不时滴溜转的小眼,鼻梁细又长,嘴边的胡须如鼠须般微微抖动。元首见这鼠样,刚才酝酿好的怒火顿时泄了气,甚至忍不住笑了,但当来者溜到桌前,元首转念一想,这个邋遢货多半是请愿的,于是怒气又重新鼓起来了。

“说吧,为什么事请愿?请什么愿?”元首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汹涌澎湃。

“我不是来请愿的。”来者的声音细若游丝。

“别拐弯抹角了,到底有什么需要请愿的请你一吐为快。”

“我真的不是来请愿的。”

元首感到莫大羞辱,这没素质的人两次都不称呼“大人”,还敢直接否定自己的英明判断!

元首开始倾泻怒气,厉声喝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对方并没被自己震慑住,平静地回答道:“来解决你的问题的。”

元首愕然,话变得直接了:“什么?轮得到你来帮我?你他妈算几根葱?!你他妈是懂得比作战专家多吗?”

对方仍然平静地回应:“确实没有。”

元首脸一沉:“那么,请你滚出去,你多半是在那边做鬼才知道的白日梦。”

来者向门口悄无声息地溜去。

“请你不要后悔哟。”来者在靠近门把手的时候转身向元首轻蔑地闭上一只眼。

元首这下按捺不住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情激动地叫道:“你给我回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竟敢如此猖獗!”

来者又悄无声息地溜到元首桌前,但这一次不等元首发问,他自己就道出了意图:“我是来解决反战情绪的。”

一句话狠狠戳中了元首的内心,元首神情恍惚了一会后认真端正地坐下来,但他在短暂思考后认为这货不可能有底气去触碰连专家都犯难的问题,于是他轻蔑地翘起二郎腿,准备看来者的上门表演。

“说吧,你有什么高见?”

“我准备给每个人的脑后内置一台机械引擎。”

元首漫不经心地掏出雪茄盒:“汽车引擎和飞机引擎我都有的是。”

“都不是这些。”

元首拿出一根雪茄准备放到嘴边:“火箭引擎没那么多。”

“还不是这些。”

元首不耐烦了,叼着雪茄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他妈就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说的引擎吗?”

来者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其实就是内置电脑,电脑让干啥,人就得干啥,由于它能驱动人,所以我喜欢叫它引擎。”

元首吐出一圈烟:“那你找我干啥?”

“我要你给我拨款一百万造工厂和试验场所,并且以你的权力帮我找二十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男女当试验品。”

元首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下我明白了,你可以滚了,原来你是个骗子和疯子。”

这一次,来者没有悄无声息地溜走,而是直接向元首发出与上次同样的警告:“请你不要后悔哟。”

元首这下暴跳如雷:“我后悔什么了?你当我他妈没认出你的伎俩?别以为我是这方面的外行就好耍,脑机接口什么时候轮到由你这种货色研发出来?想骗我一百万,没门!”

来者这下底气十足地提高了音量:“我有办法达到。”

元首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然后倒在沙发靠垫上,翘着二郎腿说:“行行行,我先给你五十万和十个年轻人,要是成功了我给你两百万,要是不成功的话……”元首的声音突然厚重低沉,“我要用炮烙之刑烤熟你的鼠肉。”

在来者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元首在烟雾缭绕中随意一问:“对了,为什么你非要十七八岁的?”

来者停下悄无声息的步伐扭身回答:“因为他们的意志力还没成年人那么强,容易操控,并且他们的生理构造已接近成年人。”随即来者诡异一笑,露出两颗前突的黄门牙,隔着烟雾看去,元首以为自己遇到了魔鬼。


二 他和她

他和她在这所全寄宿制高中里认识,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正好是搬进宿舍的第一天,他利用布置完床铺后的闲暇时间去宿舍旁边的花园感受自然,正好遇上她在花园里独自漫步。

微风吹过了花和草,也吹动了她的淡绿色长裙和黑色长发。他呆呆地凝视着她曼妙的背影,不防她突然一回头,看见了来不及偏离视线的他。他的脸红得像个番茄,背后大汗淋漓,而她的动作变得矜持,频频梳理耳边的黑发。趁她的目光低垂之时,他匆匆离开花园,免得打搅她欣赏自然。

但是从此以后,她走进了他的自然,他认为,没有她的风景算不上真正的自然风景。

令他欣喜得浑身颤抖的是,他发现她也喜欢自然,这意味着他们有共同的兴趣点可供攀谈。

夏日的傍晚,他餐后的闲荡时光,他总能看到她坐在香椿树下的长椅上靠左处,闭目感受自然的气息,统一的校服贴身地勾勒出她的苗条身材,背景的绿色衬托出她清秀的面庞。许多次,他匆匆瞟上一眼,又匆匆转身离开,他没有勇气坐在长椅的另一侧和她一块感受自然,也怕像第一天那样破坏她的自然。

直到有一次,她清澈的眼睛睁开着正好向他的方向看来,他红着脸猫着身准备匆匆离去,余光却瞟见她在打手势招呼他过来。

起初他以为她在招呼其他男生,于是他四下里看看,发现并无旁人,疑惑地向她望去,却发现她用小手掩着漂亮的嘴唇偷笑自己刚才的那副蠢样。

这下他全身都红热了,走出僵硬步伐的那双脚都麻木得不像自己的了。他在长椅的另一头机械地坐下,离她保持了一段距离。他后背的校服吸饱了汗水,贴在身上粘粘的,眼睛盯着面前的花草,其实注意力全被那位天使吸引了,感觉她的目光火辣辣地灼烧他的右脸颊。

一股芬芳的香味越来越浓烈地扑鼻而来,不知是源自美丽的花草,还是源自她娇柔的身躯。突然离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她清脆的声音:“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他向她转头一看,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凑近到他身边,而她在他看向自己的一瞬间匆忙转移视线,脸已红了大半。他有点局促不安,从来没离女孩子那么近,他想立即从长椅上弹起来,快速逃离令他窒息的场面,但一只柔软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右手,他瞬间浑身无力,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你也喜欢自然吗?”她问道。

“是的,自然很美好。”他魂不守舍地回答。

“你看那鸟儿结伴玩耍,自在又惬意。”她的语气充满羡慕。

“是啊,树公公每天可以被嘻闹的鸟儿围绕,想必高兴坏了。”他随着攀谈逐渐自在起来。

“树在冬天想必很孤独。”她说道。

“冬天,鸟不见了,树冬眠了,树不会感到孤独,但是孤独的就是我们了。”他回道。

“我们什么时候孤独过?”她可爱地反驳。

他怔住了,心砰砰跳,这话啥意思?她看见他的呆样,笑着凑近他的耳朵解释道:“与你在一起时。”

在蟋蟀的鸣叫声中,他们的双手紧紧合在一起,静静地相视着。

那次以后,他更加喜欢自然了,他心目中的自然浮现出浪漫的色彩。

他不止一次照镜子查看自己帅在哪,除了看见满脸地图般的青春痘以外就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了,为此他不止一次地耸了耸肩,也许这就是自然的力量吧。

之后,他们经常在那个长椅上并坐,交往的内容不仅限于谈论自然了,他们一起探讨学习上的困难,绘画眼前的自然风景,有时还会讨论当今的时事。

确实,有她在一起,他并不会感觉到孤独。

他们高三前的暑假,战事打响。

交火的消息刚刚传来时,全国上下人心惶惶,甚至他们所在的远离前线的小镇都有不少人直接逃离家乡。那段时间,他不止一次安慰她,自然是不会抛下他们受苦受难的。

的确,几个月后,小镇依旧远离战火的肆虐,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了,背井离乡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回到小镇。市集依旧热闹,学校照常上课,他和她相视一笑,自然确实在眷顾着他们。

开学前几天,其他地方爆发了疟疾,学校要求学生去指定位置抽血检验,没异样的才能来上学。

他和她一起去的。他抽的时候她捂上了双眼,她晕血。

暗红色的血几乎填满了一管,这也太多了吧……

她抽的时候,他就帮她捂住柔软的眼睛。看着针头插入她白皙手臂上的静脉,看着血从她体内一点点被抽出,他有点担心她能不能撑住,他害怕失去她。

看来他的害怕是多余的,开学那天,她还是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

开学几周后,学校举行了一次全年级抽签活动,宣传者声称要从高三年级抽两男两女去执行特殊任务,期满保送名牌大学。同学们沸腾了,翘首盼望自己能赶上这个好机会。

他是第二位被抽中的,有些悲伤地看着下面的她,好在她是第三位被抽中的,他兴奋不已地搂着她,他俩终究没有分开。

他们在同学们嫉妒的眼光的围绕下被全副武装的士兵带走了,装甲车内挨着坐的他和她在黑暗处大手攥着小手,陶醉于对未来光明美好的前程的幻想中。


三 实验品的制备

被油漆刷得惨白的建筑物深处,错综复杂地交织着几条过道,而那些如下水道般曲折的过道深处,鼠皇在新办公室的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吱吱叫的老鼠都是鼠皇的常客,一声不吭的机器鼠都是鼠皇的奴仆。黄金鼠王和皇家机器鼠不可能搜查到这,等他金钱到手,他就是王。

对讲机响起:“实验品已押运到达。”

鼠皇懒洋洋地拿起对讲机回复:“按照程序给他们安装引擎。”

“收到。”

对讲机安静后,鼠皇翻了个身,继续思考他的宏大伟业。

他们十个人被带到一间教室布局的房间,房间刚好有十副课桌椅,正对着墙上的一块黑板。

“请同学们就坐,一会儿就有老师来给你们上课。”

他在她旁边坐下,两人相视会心一笑。领他们来的人退出教室,把门顺带一关。

天花板上传来喷气声,他抬头看见不明白雾逐渐向下蔓延。他疑惑地看向她,却发现她惊恐地看向他。

不一会儿,他感觉天旋地转,昏昏沉沉地趴在课桌上。

鼠皇陶醉万分地通过监控看着佩戴呼吸装置的实验人员涌入房间,锐利的手术刀划开一个个趴在桌上的脑袋的后脑勺。当最后一个引擎被塞入划开的刀口后,鼠皇又开始以刽子手欣赏刑具的眼神一遍遍端详眼前的控制器,台灯照射下的控制器显现出冰冷的金属色泽。

然后,他像攥着宝贝一样攥着控制器,悄无声息地溜到作战中心,在那里,专家团已经就位等待他的指示。

“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安装好了引擎,奇数都是男生,偶数都是女生。”为首的专家汇报道。

“很好。”鼠皇予以肯定,接着开始发号施令,“各单位注意,一到四号引擎将会开启作为实验组,五到十号引擎暂时关闭作为对照组,监控单位实时监控每个实验品的行为并记录,餐饮单位按要求准备食物……等实验品苏醒过来,各单位立即行动。”

专家团有一位科学家率先质问鼠皇:“为什么对照组不含有‘无引擎的十七八岁男女’?这不符合实验原则啊。”

鼠皇露出诡异的笑容和暴突的黄牙:“对不起,你可以滚回家了,你简直愚蠢到不配参与此次实验。”

另外一位学者按捺不住,也发声了:“实验组样本量怎么比对照组还少,这是哪门子的实验?”

鼠皇的笑容更加诡异了:“是你这个小胖说的吧?你缺乏基本的科学素养,你也可以滚蛋了。”

随即鼠皇面向其他专家问道:“还有谁有疑问吗?”吓得其他专家不敢发声。

“既然没问题,那么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给我干活去!”在鼠皇龇牙咧嘴的喝声下人们四散鼠窜。


四 九号引擎

他是最先醒来的,脑袋晕得像是被狠狠打了一闷棍。无力地躺了良久,他才挣扎着支起身子环视四周,惊奇地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干净洁白的像是病服的服装,躺在一间单独隔间的一张洁白的床上,旁边的氧气瓶等器械让他想到了医院。

他依稀记得自己刚才是在教室里啊,难道刚才他和她被带离学校的一切都是他在学校发烧时的幻象吗?这幻象,也太逼真了吧……但是他又仔细一想,不禁笑出了声,什么保送名牌大学,看来自己想考名牌大学想疯了,还是等病好回学校同她一起努力吧。

周围没有一位护士,他感受到了孤独。

也许医生和护士已经看过了他的病情,觉得并无大碍后退出了。也许她已经来了,但医生和护士不让她进入打扰他的休息。

他想找她。也许她就在隔间外面流着泪静静等着他。

于是,他穿上床下面正正好好摆放的一双白鞋,打开了门。

白色的走廊空荡荡的,但是他发现每个隔间的门上都按顺序标有阿拉伯数字,他的门上也不例外,拿黑色油漆大大地刷了个“9”。他对这个发现并不在意,管他病号是九还是几都无所谓,他现在病好了总得想办法联系医生出去吧,他急于与她相见。

走廊两端都有门,他从这一头踉踉跄跄地试到另一头,门都是锁着的。他耸了耸肩,也是,隔离病房没那么轻易地就把病人放出去,何况现在疟疾肆虐,说不定自己不幸得的就是疟疾呢。于是他又踉跄地回到自己的隔间,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医护人员的到来。

就在他兜兜转转寻找出口的同时,监控单位已经好几次向鼠皇详细报告他的行为。

“报告,九号引擎率先苏醒。”

“报告,九号引擎人体功能正常。”

“报告,九号引擎去拉A1门把手。”

“报告,九号引擎去拉A2门把手,并用力拽了拽。”

“报告,九号引擎在走廊里完整地转了一圈。”

鼠皇在沙发上用被子捂着耳朵向对讲机吼道:“你们烦不烦啊!这点鸡毛蒜皮的细节都报告,净干些无意义的活。你们先给我消停一会儿,等所有引擎都苏醒了再向我汇报!”

然后,鼠皇把头埋在被子里,喃喃自语道:“好不容易一连睡了二十来天,本来还能再睡几个钟头,却被这群蠢蛋打搅了美梦。托人类办点事真不靠谱。”随后在死寂中鼠皇呼呼睡去。

在床上干等的他终究感到无聊,开始翻箱倒柜找事干,好在柜子中放有一些操练手指灵活性的小玩具,他拿取一个躺在床上玩了起来,不一会儿疲乏就涌上心头。他把玩具随意一放,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五 正义的风波

鼠皇的美梦又被打搅了,这下鼠皇可是气炸了。

鼠皇睡下没几个钟头,一份颇有影响力的报纸头版上刊登了一篇声讨鼠皇犯下的滔天罪行的文章。短短几个钟头内,该报纸的销量超过五十万,在各界人士内引起极大反响和恐慌,各种青少年保护组织和机构呼吁政府将主犯(即鼠皇)绳之以法。元首公开发表演讲,声称自己将彻查此事,国民的生命与人权高于一切军事活动……

鼠皇被一阵声音吵醒了,但这次不是对讲机的嗡嗡声,而是电话的丁零声。

鼠皇从被子里一跃而起,气愤地叫道:“又是哪个蠢蛋来骚扰我?”

鼠皇抓起电话,还没等他开骂,对方先骂了起来:“你这个拖泥带水的邋遢货,这点事都瞒不住?看看你干得多大的好事。”

鼠皇愣住了,什么事把元首惊成这样?

“再管不好这个实验,提着你的鼠头来见我!”还没等鼠皇回话,元首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鼠皇把自己用衣服掩得严严实实,憋着一肚子闷气出去到处搜集消息。

人们到处神采飞扬地描绘十个青少年被拉去怎么怎么做实验。人传人,越传越神,这边听到的是那十个脑子被拔出来换上电脑芯片,那边听到的是那十个头被砍下来后身体由电脑控制。

好在鼠皇没转悠多久就找到了罪魁祸首,报摊上的“正义时报”头版标题赫然写着这几个黑体粗字:“抵制邪恶实验,保护祖国未来。”都上头条了,鼠皇的风头算是出到家了。

鼠皇买了一份,匆匆赶回自己的办公室好好研究这篇文章。

尽管这篇文章的两位作者采用了化名,但是鼠皇依凭自己过人的直觉感觉出了那两人的真实身份。不消说,这两位必是鼠皇那天亲手赶出去的那俩货,他们没在这次行动中得到鼠皇事先承诺好的高额奖金,自然会心怀愤恨。

这篇文章有理有据地罗列了鼠皇的以下罪责:

1、使用青少年为实验品进行非人道的活体实验,违反X国X法第X条第X项;

2、对受害者及其亲属事先故意隐瞒事实真相,涉嫌XX罪;

3、对受害者使用药效长达二十天的超剂量麻醉药,违反X国X法第X条第X项;

4、未配备完备设备和医护人员,对受害者构成生命威胁,比如让图片中的这位受害者在全麻苏醒后不足两小时时间内私自走动,违反XX规定第X条;

5、有理由怀疑对受害者施加潜在的“白色房间”私刑,限制人身自由的同时对受害者心理造成严重伤害,违反X国X法第X条第X项,并涉嫌XX罪。

文末附上的图片令鼠皇感到眼熟,这不就是正在那边闲逛的九号引擎吗?

那俩货以这种手段报复鼠皇并没引起鼠皇太大惊讶,但这张图片这么快就被流传出去着实令鼠皇大吃一惊。没想到啊,监控单位出现了内鬼!更没想到的是,明明行动开始前所有人都被鼠皇没收了各种通讯工具,内鬼竟然还能以其他手段与外界保持联络,非常危险,必须清除!

鼠皇拨通了元首的电话。“派特务把那两个人抓起来运到我这里。”鼠皇像第一次遇到元首那样细若游丝地说。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邋遢货教我做事?”元首在电话那头大声吼道。

鼠皇不紧不慢地说:“这是行动的一部分,要想解决反战情绪,你就得先听我的。”

“他妈的,被你骑在身上了。”元首嘟嘟囔囔地挂断了电话。

等通话结束,鼠皇向监控单位所在的大房间悄悄派出机器鼠。“去吧,好好看看谁在捣鬼。”


六 第一位牺牲品

所有人陆续都苏醒了。其他人在走廊上四处走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赶忙出去想找医护人员,却发现那天与他一同带来的其他人在走廊的另一头扎堆活动。那么这说明,他和她期满保送并不是梦。

他看见她恰好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入神地看着什么东西。她背后的衣服画了个又粗又黑的数字“6”,其他人的背后也有其他数字,他估计自己背后是个“9”。

他悄悄凑近她,从她身后顽皮地伸出双手盖住她的双眼,嘴里说道:“猜猜我是谁?”

他感到奇怪,自己着手处是湿漉漉的。而她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因为她直接转身狠狠抱住他,头靠在他胸口上,哽咽着说:“我好害怕,我不想变成这样。”

他越过她的头发向前看到,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在地上痛苦地打滚,手一次次向后脑勺伸去,又一次次以怪异的姿势缩了回来,背后的数字“4”时不时出现在他眼前。

办公室内,鼠皇竭力控制着四号引擎,阻止那个人把自己的后脑勺抠开。要是引擎被抠出来给其他实验品看见,那不得乱起来?

疼痛感使那个人的意志力变得极为强大,并且四号引擎的运转不知什么缘故出了点故障,濒临引擎目前所能控制的最大边缘。鼠皇操纵得满头大汗,控制器在力量的博弈中咔哒咔哒响。

“人怎么还没到!”鼠皇边用力边朝对讲机吼道,“你们这波人干什么吃的?”

四名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冲入走廊,一个人给四号引擎带上麻醉面具,两个人用担架把四号引擎带离现场,剩下一个人驱赶围观的其他实验品。

“去去去,都回自己的房间去,不就是脑病旧病复发嘛,有什么好看的?”

“她之前没有脑病啊。”八号引擎发了话,显然是四号引擎的好友。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刚准备随同其他三个人一起走的那个人回头接上话匣,“我们更加专业!好好去忙你们的事吧。”

四号引擎后脑勺内部完全化脓了。医生向鼠皇摇了摇头,表示她的病况十分危急,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鼠皇在看到直接泡在一滩脓水的引擎后暴跳如雷:“负责安装四号引擎的是哪些蠢蛋?我要敲爆他们的脑袋!拿她DNA克隆出来的生物隔膜怎么没用上?不发生免疫排异才怪呢!”

所有实验人员面面相觑,没人主动出来为这次严重的事故负责,凶手就这样隐藏在了茫茫人群中。

“饭桶,都是饭桶!”鼠皇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鼠须抖动得更加剧烈了,“再出重大事故,所有人都得把牢底坐穿!”

四号引擎当晚就进入了停尸房。鼠皇手撑着脸坐在办公室内,为被泡坏了无法回收的四号引擎感到悲伤。

“打开十号引擎,让她代替四号引擎继续实验。”

“收到!”


七 粉饰真相

震惊全国的报纸发表后的第四天夜晚,科学家和学者被五花大绑地带到鼠皇办公室楼下的一间隔音房间。

鼠皇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位被堵住嘴巴、动弹不得的大人物,用极具讽刺的声音说道:“怎么样?从大名人沦落到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科学家被布堵住的嘴用力发出了几声“呜呜”声。

“哦,我差点忘了,你很想说话是不是?”鼠皇一把扯下布条,“这下你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科学家二话不说直接开骂:“我要以我的名义起诉你这个邪恶的脏货,你侵犯了我的人权,严重触犯了法律底线!”

鼠皇尖锐地冷笑了一声,凑近科学家恶狠狠地说:“我就是法!”

科学家浑身冷汗,看着鼠皇的尖脸又缓缓离开,不久听见鼠皇打了个响指,另一个人上身套着黑色垃圾桶被一脚踹了进来。

“这个人正好可以和你们做个伴。”鼠皇说完后一巴掌将垃圾桶打落,露出里面奄奄一息的人头。

科学家和学者大吃一惊,自己的线人居然也落入邪恶鼠皇的魔爪里了。线人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科学家和学者,长长地叹了口气。

早上,四号引擎突发状况的时候,正好轮到线人那一班人值班监控。线人一直习惯于坐在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角落,方便无人察觉地拍照,脖颈上挂着的镀金挂坠可非同一般,那可是乔装打扮好的小型摄像机,只要往边上的某个突出来的花纹(乔装的按钮)一按,一张照片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存在数据卡里了。

本来呢,线人是敌国安插的间谍,负责潜入一切秘密军事活动搜查情报,没准备跟那两个大人物接头。但是好巧不巧,那两个大人物卷铺盖滚蛋后对鼠皇产生了怨恨,为报复鼠皇投奔了敌方,敌国长官派他们与线人连线,捣毁鼠皇的计划,顺便加紧对关于该实验与元首有联系的证据的搜查,好向其他国家宣扬自己国家的正义性。

四号引擎出事的画面出现在线人眼前时,线人内心一阵欣喜。多好的素材啊,等明天的头条一出来,群众的怒火就会像火药一样刺啦一下引爆,鼠皇的计划必定会在舆论的压力下遭受毁灭性打击。

线人一连拍了三张四号引擎在地上打滚的照片,随手把数据卡扔进垃圾桶,到时候被买通的保洁人员会专门去“处理掉”这个房间的垃圾。看来,鼠皇科研方面还算厉害,管理方面却一滩烂泥。

但鼠皇派出的机器鼠不是吃素的,机器鼠立马检测到这个人刚丢出的东西含有重金属,拍摄好人脸照片传给鼠皇。鼠皇在办公室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脑子里的邪计已经诞生。

换班的时候,线人工作上的好友邀请线人去他办公室休息,线人想都没想就跟着这位值得信赖的仁兄去了。后脚刚踏入门,守在门后的壮汉突然拿着垃圾桶照头一扣,线人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紧地绑了东西,耳边响起鼠皇阴阳怪气的声音:“既然你那么喜欢与垃圾桶贴在一块,那么我就成全你!”

线人知道,他一切都完了,还指望自己到时候守口如瓶,就算严刑拷打也要保住那两位,没想到在这个鬼地方还是跟他们团聚了。

鼠皇冷笑一声,尖声细语地说道:“贵客来此,没什么东西招待,不如提拔各位成为我的二期实验品吧。”鼠皇掏出三台引擎,继续说,“正好拿你们试试加强版引擎。来人,给这三位直接装上!”

科学家惊叫道:“难道不需要给我们抽个血吗?不需要给我们打麻醉吗?”

鼠皇狞笑道:“不用大费周折了各位,等会儿随便各位怎么叫,叫破嗓子也别想有半点声音传出这间隔音室。”

刀慢慢划破皮肉,同步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三者音调高低各不相同,合并成了鼠皇非常享受的死亡合唱。

第二天,“正义时报”头版上又刊登了由这两位出色作者合作完成的共同声明,声称自己五天前亲手发表的文章是胡扯出来的,简直是一派胡言、一坨狗屎,为科学丢脸,为国家丢脸,并以本人名誉担保不会再次发生这种毫无根据的诬蔑。

报纸刊发不久,敌国长官收到来自线人的加密消息,坦白自己之前所收集的情报是假的,就是为了向长官讨功,而且自己蠢不说,还摊上了这样一个蠢蛋长官,自己半辈子算是倒霉到粪坑里了。“疯了,全都疯了。”敌国长官一气之下把线人之前提供的信息删得一干二净。

在荒无人烟的密林中,鼠皇趁伤口还没完全化脓,带人从那三者脑后完整取出了机械引擎,随即把那三个毫无生命的躯体一脚踹进张开大嘴的深壑中。


八 鼠皇的第一桶金

他和她苏醒的这三十天内,日程固定得使他枯燥,洗漱、早餐、上课、中餐、上课、晚餐、上课、洗漱、睡觉,一天也不过如此。再说,他们从来没上过这种课,上到半途中老师突然转身叫全班举手、然后放下,有时候课程竟然是组装乐高玩具,也许特殊任务的课就是这么特殊吧。其实,他们的每一个活动内容都是鼠皇的某个实验项目。

“你有没有发现,一到三号和十号有时候有点不正常?”中饭前的休息空当,她凑近他耳朵说。

的确,他也注意到,那四个人时不时会着魔般突然机械地干某件事,没有半点过渡征兆地就从正常人类转变为仿生机器。

“我觉得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但我不想变成这样。”说到这她晶莹的眼泪又滴下来了。

“别这样想,我们还好端端的呢。”他轻柔地揩去她脸上的泪珠,“我们可比前线的人幸福多了。”

他的安慰起了作用,她破涕为笑,清澈的双眸盯着他的双眼。从她的眼睛,他读出:至少远方的炮火没有冲散我们。

一到三号引擎在拿饭队伍前头肆无忌惮地蹦跳,要放在平时,好事的鼠皇会命令他们【走到饭盒前】,但现在鼠皇正匆匆赶出建筑,好毕恭毕敬地迎接前来视察的元首。

“看看你们进展如何。”元首迈着大步,摆起霸气十足的架子。

“非常好,非常顺利。”鼠皇边领元首进入监控单位,边在一旁点头哈腰。

“你们后排的都给我出去!“鼠皇摆出领导的架子对下属喊道,随即转身对元首露出谦卑的微笑,“您老里面请。”

元首拣了当中的位置大模大样地坐下,两脚搁在桌子上,嘴上叼着刚被鼠皇点燃的雪茄,眼睛微眯地看着监控画面。鼠皇则悄无声息地坐在元首旁,如高级官员般听候指示。

“你他娘的傻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演示一下你的成果!”元首傲慢地瞥了一眼鼠皇。

“是,是。”鼠皇点着头拿出控制器,“看到那交头接耳的两个女生了吗?屁话真多,饭都堵不住嘴。我马上就可以让她们吃得飞快。”

随着鼠皇一操作,画面中的一号引擎和三号引擎立马止住了说话的欲望,开始机械地刨食眼前的菜饭,一分钟左右就把自己的配给吃得干干净净,中途竟然没有被噎住。

旁边随行的军官感到震撼:“这速度……要是放到军队,不知可以省掉多少时间、提高多少效率呢!”

军工厂的总管接话道:“别说军队了,我们军工厂的运转速度也会几倍超过敌方。”

大将军也发话道:“要是行军能像这样不间歇地提到惊人速度的话,我们国家就无敌了!”

听到上层要人如此夸奖自己的成果,鼠皇打心眼里乐开了花,但元首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那些躁动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给鼠皇的光明前景蒙上了一丝不确定。

鼠皇急了,讨好那些要人没啥用,全场只有元首的话具有威信,于是鼠皇赶紧展示另一项成果,好让元首看好自己。

“您看到了吗?那两人吃饭速度约莫是常人的四倍,但这都是小意思,我可以让她们维持最快的速度跑十圈给你看。哦对了,一圈大概200米。”

鼠皇又是一顿操作,刚缓过神的一号引擎和三号引擎又沿着食堂墙根以专业运动员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地跑起来,短短四分钟跑完全程,随后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下。

将军惊呆了,声音颤抖地说:“无敌了!这下无敌了!到时候我率领的就是闪电军队了。”

元首这才发话,元首的话字字都是金:“很好,但是得把副作用消除掉。”

鼠皇听见这富有含金量的肯定,顿时松了口气,轻声说道:“没关系,只要一操控,什么副作用都没有了。”

元首长长地吐出一圈浓烟,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鼠皇的肩膀,让军工厂总管立马量产机械引擎,战事容不得半点耽误。

临行,元首将鼠皇叫到一边,鼠皇滴溜转的眼睛看见随从手中的手提箱,内心乐不可支。果然,元首说道:“这是一百万定金,等到我们凯旋而归,你除了可以得到剩下的一百万,还会得到我国的最高荣誉奖,以及另外的二百万奖金。感谢你救了我,不对,救了国家。”

抱着手提箱的鼠皇兴奋得难以掩盖自己扭曲的笑容,全然没听见元首后面的口误,脑中光明的未来清晰浮现。


九 她是第二个

他远远看见,今天的她如此虚弱。

娇美的面容上已毫无当初的红润,代之以苍白的颜色;当初看他的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已毫无神色;步伐不再轻快活泼,两条本来富有弹性的腿沉重又无力地向他迈进。

他赶紧向她赶去,在她即将仰面一倒的时候恰好用手臂托住了柔弱的她。她的气息断断续续、似有似无,像一根即将要断的丝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我……不行了……”她原来甜美的声音已经像蚊子一样细小了。

他害怕失去她,紧紧把她抱在胸前,不由地眼睛被充盈的泪水润湿。而在他前方、在她背后,正好有一个摄像头履行职责,默默注视着一切。

金钱刺激下的鼠皇异常亢奋,今天更是没有睡懒觉,大清早就来到监控单位履行所谓的“与下属同甘共苦”的诺言。鼠皇当然看到九号引擎在那边哭丧着脸,这很显眼,并且刺眼。

“大清早就看到一个娘炮在那边哭,真是晦气。”鼠皇恨恨地启动九号引擎,“看你还哭得出来不?”

他刚想发泄情绪,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他哭,他的意志力跟那股力量奋力地扭打在一起,最终却不得不向更为强劲的无形对手妥协。这场快速较量的结果就是他洒下的几滴泪珠、发出的几声呜咽和之后紧绷着的脸。

还留有残存意识的她尽力挤出了一丝动人的笑容,用纤指擦拭他的泪水说道:“机器……也会流泪吗?”

他听见了,他想哭,他想叫,可一个力量牢牢钳住了他,他只能按照那个力量说的去做,他夺不回自己了。

在鼠皇的注视下,九号引擎慢慢踱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六号引擎被实验人员带离建筑。

医生对前来看望的鼠皇摇了摇头,鼠皇向实验人员再次放出狠话:“我倒要看看这又是什么情况,我这次绝不轻饶肇事者!”

引擎周围没有脓血,只有大量的重金属液体。鼠皇尴尬一笑,自己贪便宜购置的劣质蓄电池怀着漏液的暴脾气找上了她。


十 元首的野心

引擎被批量生产出来,元首看着这些亮闪闪的小东西不禁露出了邪恶的微笑,马上元首就可以夺回江山,并且可以夺取敌人的江山了!

智囊团对自己的英明决定表示反对,认为转而侵略敌国有损国家的国际形象。嗯?当着我的面反战?元首大手一挥,智囊团全体就被装上了引擎,连连赞同元首的英明决定。

将军们对自己的调兵部署表示质疑,认为这样布局不利于作战。嗯?侮辱我的智商?反战之极也!元首大手一挥,将军们都被装上了引擎,乖乖服从元首的调遣。

士兵想哗变,元首把所有士兵——包括没哗变的——装上了引擎;学生游行反战,元首把各大院校的学生——包括没游行的——装上了引擎;国民声援学生,元首把人——包括没声援的——都抓干净了,一个个都装上引擎。

一段时间后,没人反对元首,元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觉得自己在世上简直英明至极。

敌国又叫战了,正合元首意,正好尝尝我的闪电军队。元首向全国下达【全民誓死抗战】的命令,一时间将军舞起战刀,士兵操起枪支,学生拿起板凳,市民抽出菜刀,团结的军队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往战场,迎着枪林弹雨勇往直前地向敌方阵地突进。

这时,元首想到了鼠皇,怎么把这个邋遢货漏了,要是这货跑到敌国那边去,自己的宏图伟业就落空了。在元首的命令下,特警包围了鼠皇的办公室,破门进去一看,里面干净得连根鼠毛也没有。

元首的电话响了。“你好呀,我亲爱的元首大人,是不是在满世界找我啊?”鼠皇在另一头怪声怪气地说。

“你,你,你在哪?”元首惊愕了。

“我嘛,在你找不到的地方。”鼠皇吱吱一笑,“顺便提醒你一下,你完了,大人,现在跳跑还来得及保住你的狗命。”

元首大吼起来,但底气明显不足:“等着瞧吧邋遢货,等我收拾完敌人再来收拾你。”

鼠皇又是一阵吱吱笑,说道:“一个脑子怎么够几亿个脑子用哟。”

元首顿悟,惊慌失措地问道:“怎么停止这一切?”

鼠皇以轻蔑的语气回答:“一个人只有完成引擎给的任务,才能结束这个进程,重返正常生活。可战争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进程,大人您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哟。”

元首头脑一片空白,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

炮火中,九号引擎领着他随其他引擎走向覆灭,而六号引擎带着她安息在没有炮火的地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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